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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道语杂志》第一期:素心种三年 收获大不同
时间:2013-05-16    来源:八仙宫弘道部整理     作者:仁慈居士

 编者:仁慈居士长期食素已达三年有余,有趣的是,食素每满周年之际他都行文一篇以示纪念,从一颗素心种下心田的那一天起,他就料知,坚持食素,进步日日有,一个三百六,两个三百六,三个三百六,千日精进,年年真有大不同,我们特将他的三篇周食素纪念文章串连,并加以整理,将从中的善脉以示读者,愿大家素心常在。

第一周年:素缘

生命中竟有这么长一段没有肉的日子,一年间,周遭人问得最多的一句:“你为什么要吃素啊?”我只好莞尔以对:“缘份!”

话说一年前的此时,我只身前往道教发源地大邑的鹤鸣山,计划在那清闲写作一周。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在道观长住,并没有“道观斋堂里只提供素食”的心理准备。

既来之则安之,不知不觉我吃上了近十天的素食,期间不觉有什么大不了。下山回家,母亲心疼我,听我说吃了近十天的素,她赶忙做了一大锅红罗卜烧肉,目的就想来解我的馋。谁知,我一点都不领情,只吃红罗卜不吃猪肉,把母亲吓了一大跳,“这可怎么行,营养怎么办?”。

过些天,她还是不相信我吃素的这一改变,和父亲联合起来做起了几道更有滋有味的晕菜供在餐桌上,哪知我还是不领情,这下,他们终于服输了,但在之后的日子,他们总是担心我会营养不良。朋友们更是不可思议我食素的事实,更有甚者发出:“你不吃肉怎么长肉?”之说。

其实,我很想说:食素带给我最大的收获是从未有过的快乐,这是任何贪口舌之欲的人根本无法体验得到的。

食素不仅仅是为了填肚,何况好的素食也是一道美食,更重要的是它带给我一种精神上极大的快慰,具体言之:

由于素菜的来源是非杀生行为,你有一种纯天然的正当性在进食,更有一种大善之为——无害我同类亦无害异类,心怀无比坦然之乐。

素食在无形中降低了我的欲望(这欲望是泛指),当一个人对饮食之欲降到适可而止的程度,他能对其它外物奢求更多吗?由于欲念少了,相应的,很多妄想也自然灭了,那些纷纷扰扰的琐事也就消失了一大把,我的头脑就可以更加纯粹地去思考更重要的事务,不论是工作抑或是学习,乃至修行,都保有一副清醒的大脑。

素食入肚更利于消化,故,这一年来,肠胃上滋生的病情几乎为零,与之相关的,像进食的咀嚼、大便的排解等,都异常轻松,身体的负荷也减少了。

如今,周围有很多朋友都受到我食素理念的影响,当他们想吃素食而无食伴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起的人便是我,他们去素食店时他们也不会心生“畏惧”,饮食生活中他们晕素的摄入比例也适度科学了起来。

而最疼我身子骨的父母也放下了一万个担心,因为今年我的体检报告没有任何诸如“贫血”等症状,医生对连续叩门三遍“有没有问题?”的我只回答一句:“一切正常”。

第二周年:素答

寡人的食素刚满两周年,其间遭遇最多的是与食肉者的交锋问答,现将经典部分呈现于此,供各位饮食男女启思。

问:你为什么要吃素?

答:没有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吃肉呢?

问:我吃肉是为了保口福、食得饱、摄营养啊!你吃素怎么可能?

答:我只为信仰而食素,并且我也可以保口福、食得饱、摄营养!

问:你不杀生就叫信仰吗?

答:能坚持食素的人一定是靠信仰才可坚持奉行,不信你问问极想减肥的妹妹们,她们都曾向我索要秘诀,她们“急功近利”食素至多坚持到第七天。

问:人不吃肉哪来营养?人是天生的杂食动物啊?

答:先回答第二个问题,首先我们要搞清楚“天生食肉动物”是指类似于老虎、豹子这类天生具有食肉生理结构的动物,一,它们有捕获能力;二,它们有撕碎猎物的獠牙;三,它们的肠子很短,肉食在内不致腐烂而易于排出,这类动物才叫“天生食肉动物”,或更准确说:“天生吃鲜肉的动物”。以此参照比对我们人——人,获猎必须依靠团队合作外加刀具(或武器)征服,同时刀具还可以把肉切碎。最值一提是:人是发现和利用了火之后,才对食入熟食下肚的效果分外满意,既超级可口,又不易拉肚。所以,再次强调这个概念,人是因为发现了火并充分使用工具之后而“文明食熟肉的动物”,而不是“天生吃鲜肉的动物”,难道在这之前人类就营养不良吗?

问:你的营养怎么均衡呢?

答:任何饮食方式都存在一个善食均衡的问题,不论食素、食肉、中餐、西餐……。

问:是不是要信教才能坚持吃素?

答:所谓信仰并非是狭隘的信教,而是你相信人是为高尚使命而活,当然你信一种宗教,它会对食素有另一番哲学体系的解释。我最早的食素的动机并不是我对某一宗教的信仰而是前者。

问:你不杀生就能阻止别人杀生吗?再说,那些猪又不是我杀的。

答:谁杀谁,我是没法阻止的,包括有谁杀我也是很难阻止的,但只要我没有食肉的动机,自然不会对肉有“量”的需求,这样的“无需” 会直接影响源头的“杀量”。先有杀害的动机,才会有杀害的行动,没人给杀手钱,杀手会去杀人吗?尽管你没有亲自动手,但你所支付的消费金已经包含其宰杀成本。

问:你不吃肉换作吃菜,你也在杀生啊,只不过你杀的是植物?

答:有一个成语叫“生灵涂炭”,这里我们所说的“生”是有灵性的生命。

问:那是不是要等动物老死了再吃它的尸体才不叫杀生呢?

答:你吃肉本来就在吃尸体嘛。

问:人们都不吃肉了会导致整个肉食产业链消失,大量产业工人失业,这是你愿意看到了吗?

答:人们往往喜欢用一个正确事物所带来的一定负面性去否定此事物的正确性。首先,让人人都不去吃肉是不可能也是不现实的,这一点肉食产业者要有信心。现在,人们更多的是对肉食品质的不信任,今后饲产绿色肉食是这个产业发展的关键,倡导吃素只会帮助肉食产业者反思,而不可能消灭产业,其更大的意义是让肉食产业升级。

问:你后悔曾经吃过肉吗?

答:没有任何后悔,只是冥冥之中不可思议生命中曾经还有过食肉的经历,仿若前世今生。

问:你食素两年来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答:灵魂的高贵和头脑的清晰。

第三周年:素事

我这个吃草的人不论走到哪儿,常常是受人怜惜的。

我清醒地倒在友人的卧床上,神智趋使我必须要躺下,这样会好受一点,不为别的,就为那盛情的一点点。

“完了,完了!……”不知所措的敬妈妈连忙按下摇头风扇,仿佛要把一屋子的荤气一并吹散。

今天正好是我吃素三周年的日子,发生这样的事,就当纪念。

朋友姓“敬”,他和他家人都蛮配这个稀少的中国姓氏。这次去香港,顺路走深圳过,他接我到他家安顿一宿,一进门,我好不惭愧,一家老少全都在等我这位四川老乡的凌晨落地。

“你吃素啊!”全家人的眼神快速搜到我跟前,为的就是回应我刚才那句:“叔叔阿姨不用客气了,我不太饿,本来就很晚了,打扰你们已经很不好意思,再加上我又吃素。”

气氛僵了小半晌,敬妈妈立马转入更为周全的热情:“我再去做两样素菜。”遂入厨与锅舞之。

“你为什么要吃素呢?”三年来遇到的最常被问及的问题今夜又被提上荤素皆有的餐桌。

打从我开始食素至今的三年来,中国大地上,人们的观念改变之迅速,是难以想见的快。记得最初,家人和朋友都是用一种仿如见到“怪物”般异样地看着我的:脸——身——神,那种谈不上歧视的排斥,是一种盯在心底的难过。

现在,这样的尴尬情境越来越少了,除了有些惊叹“啊,你吃素啊!”,紧接下来就会迎来对方发自心底的尊重与包容。“对不起,给你带来麻烦了。你们点你们喜欢的荤食,我点我的素食便行了。”我连忙致欠。

“那好啊,我们也跟着你一块儿吃一顿素,来,你点。”

是不是中国人过去太穷了,穷到吃一顿有肉的餐就是富有的进步,使之逢餐必肉成为思维惯性的延续?

“我们全家就想好好招待你,下午特递去菜市买了那么多肉,哎,结果你是个吃素的……”敬爸爸有些恼伤,总觉得未尽到地主之义。

多少年了,中国人热情款待的饭席上肉是何等的重要,没有肉是多么寒碜的事,并且肉的种类要多,“虾你可以吃嘛!”“鱼你可以吃嘛!”“肠你可以吃吧!”……敬爸爸敬妈妈开始另眼相看一直摆头的我,顿了三秒,“哎呀,你忌得好哦!”

忌,像是范了罪似的被迫封口,我从来没有“忌”肉的念头,只是觉得是自然而然的本能,至于本能背后的意识形态并不必然是他们常接的第二句话“你信佛?”

我信佛,但我吃素是在我信佛之前。那“本能”来自源于哪儿?我没办法打探到最深层的“秘密”,只是有那么些暝暝于“不去吃它们,照样活得很好!”,像禀赋式的先知先觉,与生俱来。

“你这么年轻,就在吃素啦!好、好、好!”那些真正懂得进食科学的专业人士常常很敬佩地直视我,“我们想做都做不到,小伙子,你很不错!”

当克林顿女儿切尔西的旷世全素婚礼公开在世界的面前,在东方的中国人开始蒙蒙的启示自己。高贵其实是不为欲望所动的矜持。

“饺子馅里没有肉吧?”从香港又回到深圳的第一顿早餐,我还没开吃就问敬妈妈。

“没有!没有!全是白菜馅。”

吃上第一口,有些不对劲儿,我心里暗示,但笑容可掬的敬妈妈又直盯着正在下咽的我。

“真的没有?”我又不好意思的问了问。

“真的没有。”敬妈妈笑得更加灿烂了。

吃到敬妈妈“热情”至“洋溢”的第二碗的最后一个饺子时,我迫不及待地吐出一小块肉筋。

“噢,快给我一碗醋汤,阿姨,里面有肉。”

(文/仁慈居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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